元朔

初恋AU，阿豆学长X小歪。

双向暗恋，各种操作请忽视！

内涵喂鸡tkk螺丝鱼。

含虐的部分要光速带过。

14

拿勺子拨着土豆泥，罗伊斯看着对面的空座尽量抑制笑声，免得有人将他当成神经病。有生之年！他竟然能和莱万一起吃饭！天啊噜！噜噜噜！

“打扰一下。”桌边站了个双手握着手机十分紧张的姑娘，礼貌地来说，她五官精致精于打理，黑发蓝眼让罗伊斯很有好感，“同学，我参加了七日情侣活动，今天还差拍共用晚饭用手比心的照片，但是我搭档没来，能不能麻烦你当个手模。”

“只照手吗？”

小姑娘羞红了脸点头。回想起在图书馆第一次见到莱万，他也是糊里糊涂就给莱万当了手模，对这个词有本能好感的罗伊斯点头，跟姑娘在餐盘前比了个心。

“谢谢谢谢，我叫Lina，请问你是一个人用餐吗？”连着拍了几张，姑娘不仅没有离去还开始自我介绍，并觊觎罗伊斯对面的空座。

罗伊斯尴尬的笑，转头想看莱万在哪儿，却发现他端着餐盘站在他们身后不知多久了。“我和他一起的，抱歉啦。”待莱万坐下，罗伊斯心虚的给他解释方才的经过，莱万温和的点头，将多盛的一碗玉米排骨汤推到罗伊斯的食案旁。

背对着离去的姑娘的罗伊斯当然看不到，但莱万能看到、直直的看到那姑娘捂着脸扑进等着她安慰她的几位姑娘之中——借七日情侣找的搭讪借口，偏偏罗伊斯天性率真，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我一会儿直接去会场。”

“需要帮忙吗，我也很久没见到米洛了。”

同行？！罗伊斯兴奋的在桌下翘脚。“需要！不过Lewy你踢了全场不累吗？”

“已经缓过来了。”酸痛的腿不是这么说的，谁又在意呢。

两个人安静的吃饭，怪他们都是长腿，膝盖时常会蹭在一起。罗伊斯偷瞄莱万的次数多了，难免被当场捕捉视线。

“怎么了？”

“我、我想问你。”攸关时刻罗伊斯猛然想起前几天魏格尔拜托他的事——感谢上帝，这契机让他回想起早抛诸脑后的事，“你认识约书亚·基米希嘛？”

“认识，先前一起做过公益实践。”鲁尔初中五年的学生，成绩优异是学生代表，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目标都是慕尼黑。莱万放下勺子，“你找他有事？”

“这样的，我经常压榨朱利安，就是那天来球场看我的人，朱利安·魏格尔，他……”罗伊斯斟酌词句试图让莱万接受，“他喜欢基米希，正在苦恼怎么追他，呃，Lewy你不介意这个对吗？”他问得很小心翼翼，若是莱万不接受他可能会当场把脸埋进土豆泥里。

“卢卡斯和巴斯蒂安是我很好的朋友。”

圆润的回答让罗伊斯将心咽回肚子：“他希望我能帮忙，所以我想和你打听一下。”

“魏格尔保送鲁尔，但约书亚要考去慕尼黑。”

“……”

长时间内，他们没再说一句话。仅仅是这样的决定，仿佛就已注定了结局，糟糕的结局、天各一方的结局、令人……厌恶的结局。

罗伊斯的沉默让莱万饥肠辘辘的胃攒成一团，也让他毫无食欲。

这或许就是罗伊斯的答案了。

 

总该相信，世间并没有万全的办法。他本性贪婪，最不该回忆的灾难、死亡，他轻易的将其掌控并埋藏于心，唯有爱这件事，令他无措。

“对方辩友，恣睢的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是对他人的不负责，你又如何解释这种自私？”

“这并非全然的自私，短暂的人生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不可避免的我们受到现实的束缚，要因德行而为旁人妥协，但我们向往、我们追求、我们努力，每天都不放弃所寻觅的，就是不羁的灵魂在躯体中震颤，这叫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他坐在镁光灯忽视的角落里，明亮的大厅中却有闪烁的星光。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或许是那时罗伊斯笑了，又或许是罗伊斯皱眉了，他记不大清，再或许是计时器走到了9s11，或许是那些话是他灵魂深处的剖白，独行的野狼在刺目的光耀中瞥见属于自己的星辰，引以为傲的克制力化作尘烟。

答辩环节与一辩关系不大，他随手记着对方的漏洞，抬眼却顿了笔。

拥趸涌来，真切在耳畔的不是夺冠后的庆贺，反倒是淹没在人群中的喷嚏声。他挤出人群望着罗伊斯的背影，迈出了寻觅的第一步。

罗伊斯是个有趣的人，也是个备受宠爱的人，那些熟稔而狡黠的撒娇，执著、坦率，无意中的沉稳，故意的恶作剧，无不吸引莱万。

倚着转角楼梯，莱万看他正和克罗斯共同搭举幕布时留给下的背影，却无法决绝的放弃。最大的痛苦来自放弃，为实现梦想而舍弃暂时安逸的抉择，父亲去世时他放弃沉浸悲伤，被人质疑时他放弃蜷藏，痛苦使人无懈可击的强大起来，可从没人告诉他原来感情会甜美到击溃所有壁垒。

他不知道罗伊斯怎么想的，小金毛是光源，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他写作业、也能让魏格尔写，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背他爬楼、也能让皮什切克背。慕尼黑高中的转学申请保存在电脑桌面上，他不会放弃野心，也不想令罗伊斯难过，他只能选择不去追求罗伊斯，放弃对罗伊斯回应的期待，羞怯、无望而诚挚的爱他。

“马口！你电话响了！”

莱万拿起地胶给舞台中的人送去，却见罗伊斯表情凝固，匆匆的说我马上过去。

“发生什么了？”

罗伊斯将莱万的外套扔给他，自己利落的穿上往外跑：“Mes落水了。”

 

15

风风火火冲进医院看到换了衣服正擦头发的厄齐尔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罗伊斯才知道自己被许尔勒骗了。

“我没骗你！梅斯真的跳进水里了啊！”

他们吃完饭要去唱K，路过学校附近的河边，却听见有人喊救命。他们赶忙跑过去，却看见飘着细碎浮冰的河上有人在挣扎、可能说抽搐更合适些，有冬泳经验的厄齐尔脱掉外套就扑了进去，成功将落水的姑娘救上岸用外套裹紧，救护车来得也快，两个人都没有大碍。

罗伊斯红着眼眶迎面坐在厄齐尔的腿上抱他，厄齐尔只好搂着他的腰轻轻的拍他的后背。“我有把握才下去的，你起来，我身上凉。”

“不起来。”搂着厄齐尔的脖子，罗伊斯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再感冒了我可不管你，莱万学长，拉开他。”

莱万没能拽动倔强的小金毛，只好双手勾住罗伊斯岔开的腿，抱着腿根将他整个人托了下来。小羊驼在空中挥舞着爪子，不敢大声喧哗只好吚吚呜呜。

足球队的人三三两两的散了，余下的进病房探望那已苏醒的脸色苍白的姑娘。罗伊斯陪厄齐尔多留了会儿，门外能听到姑娘的哭声和道谢，莱万见罗伊斯走出病房时脸色明显不好。

“听她室友说是因为失恋？真好笑。”“梅苏特白救人了？”“怎么可能白救……”

怎么可能白救，说不定正是单身厄齐尔和姑娘美好恋爱的开始。莱万与有些人共处一年，深知他们恶俗的德行，在罗伊斯走来前踩了那人一脚算作警告。

“她家里人快到了，我们可以走了。”

“英雄，你不多留会儿？”

厄齐尔走过他们身边，冷冷的笑了：“可以，但没必要。”

 

即使回到寝室里有四床被子裹着，三个人贴身围着供暖，也没能阻挡重感冒来势汹汹的袭击。

罗伊斯忙前忙后忙到手忙脚乱，诺比看连罚站都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罗伊斯，干脆给他开了假条，边恶狠狠的说是为了让梅苏特有人照顾，边心疼的拍了拍罗伊斯的后脑勺。

说实在的，厄齐尔哑着嗓子说话的声音特别搞笑，罗伊斯还特意偷录了一段发给莱万，当事人完全get不到笑点，只好问有什么能帮忙的。

见义勇为的接连反应就是成为网红，全校的慰问涌进了617，吃不完的水果和零食都堆在格策床上，最后纷纷扬扬飘进了和厄齐尔有交集的人的屋子。校长发声不让学生和媒体去打扰梅苏特的生活、当然，更不要打扰落水的女孩的生活，见不到超级英雄，只好凭他人口传去猜测。

第三十二种说法，梅苏特是来自母星的超人。莱万偷笑着打字。一双大眼睛会给他无尽的魔力。

那是不是还有专治Mes的氪星石存在啊。罗伊斯笑着把聊天界面给厄齐尔看，获得充满无尽魔力的大眼睛翻出的白眼一对。

病去如抽丝，半个月后厄齐尔仍断断续续的反复咳嗽。幸运的是，那位被救的姑娘痊愈了，也得到特赦可以出入男生宿舍探望厄齐尔，她会挑橘子，是他们寝室最喜欢的酸甜口味，久而久之617中的谁和她一起进出超市都不算稀奇。

莱万甚至在足球场边碰见过她，那栗发的女孩将手中的充电宝递给莱万，说是罗伊斯借给她的，麻烦莱万替她转交给现下手机没电的罗伊斯。

充电宝都能乱借。莱万皱眉。

这段时间里莱万出了几次辩论赛，听闻过他恶名的对方辩友在败后会亲切的握着他的手反谢他不杀之恩。

“怎么没人感谢我呢？！”八进四赛事时他们难得共同出赛，罗伊斯揪着领带，“我也好几次没有反问他们！”

他们的确该感谢你，莱万接手罗伊斯皱皱巴巴的领带，解开后重新给他系上。“之前规整的领带怎么打的？”

“Mes给我打的……他感冒了我不好意思叫他来。”

也该感谢厄齐尔，罗伊斯近期满身心都在厄齐尔的病情恢复上，几乎是教室球场食堂宿舍四点一线的生活。莱万许久没和罗伊斯近距离的接触，回归平淡的生活，心情平复很多，自然在辩论赛上会手下留情。

后台只有他们两个，一辩四辩跑去看正在进行的这场。他们的脸贴得很近，莱万打领带的手慢而细致，解开罗伊斯的西装扣，将领带别好，为他整理掖进裤子里的衬衫的褶皱，抻肩、再系上外扣，莱万的动作细致如水，而罗伊斯僵在原地。

“你看上去有话想说。”

“米洛学长为什么拒绝托尼？”

这是几天前的事。

“Marco。”克罗斯向克洛泽告白了，尴尬的是莱万当时和克洛泽在会议室里写转学考试申报文件。笔盖掉了，掉得有些靠内，莱万蹲到桌下去捡，而克罗斯也是在此时来的、在此时勇敢告白的，莱万出于好心的蹲在桌子下，被迫听克洛泽婉转的拒绝，“米洛他，将对学业的追求看得更重。”

“就为了拜仁慕尼黑？”

莱万从不知罗伊斯褐绿色的眸子充斥着厌恶时竟能如此冰冷。“是。”

克洛泽说，西班牙顶级的皇家贵族大学对克罗斯递出了橄榄枝，他的小甜菜没有必要为他留在德国辜负自己的未来。他的小甜菜……莱万从桌底钻出苦笑问既然你知道分别的结局，就选择从根部掘断吗。那位有着波兰血统的学长温情而落寞的笑了。

不愿见到花落，于是连情都不曾种下。

“那你呢，你也要去慕尼黑，对吧。”

他在桌下，可他的文件和照片还在桌上摆着，克罗斯定是看到了。莱万有些后悔，他应当在说基米希的事时就与罗伊斯坦白，几乎被质问的感觉很糟。

“我们比赛后说这件事好吗。”

这是他早已决定的事、在没有遇见罗伊斯前，就决定了。莱万不觉得这事对不起谁的事，他直视罗伊斯，真挚的想交谈——虽然以他们的关系这根本没有必要。

罗伊斯先错开了目光。

莱比锡高中实力雄厚且恰逢相对好辩的主题，险些终结了鲁尔高中的不败战绩，险胜0.3分的鲁尔高中心有余悸，赢了情绪也不怎么高涨，简单庆祝后便散去。莱万与罗伊斯裹上外套走在校园深夜无人的湖畔，月光幽幽淋漓了水面，他们都不知从何开口。

tbc

歪不会因为豆要去拜仁而难过和生气。

这句话适用于我所有的文。